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苦涩与甜蜜交融的岁月(下)

发布时间:2013-07-19 作者:项懿 文章来源:今日路桥


路南方古小学学生观日全食,摄于1987年9月23日


缪日态(左一)与朋友在椒江解放一江山岛烈士陵园合影,摄于1977年


长浦小学学生在白峰岙悟空亭野炊,摄于1980年
 

  缪日态是个爱学习的人,在他当民办教师期间,他还买来医书,自学成才,又成为了一名赤脚兽医。

  那时种田化肥很少,有句顺口溜:“种田靠大家,全靠肥当家。猪多肥多,肥多粮多。”公社社员稻熟分粮,按三七开,70%稻谷按人口分,30%按肥料款分。猪多栏多,栏多肥多,家家养猪,少则一两只,多则三四只。全公社只有一个兽医站,一名医生。遇上天热、天冷,小猪容易得病,往往因请不到医生而死亡。缪日态就利用早、中、晚等课余时间,给社员的病猪打针、吃药。出诊费是2角钱一次,打针费是5分钱一针。近则附近村庄,远则中林、新桥等地的农民,经常把病猪直接送到他的家里求医,为此,他还专门搭了一个猪圈,让猪的主人等猪治好病后再领回去。此外,缪日态只要一有空还对病猪进行回访,写医案,总结经验。经过一两年的实习,他就小有名气了,请他医过病猪的人为了表示感谢或送礼、或送锦旗给他。

  1966年1月7日,缪日态完成了自己人生中的另一件大事——成家。那时,还是父母作主,媒妁之言的年代。到结婚那天,缪日态还不太认识自己的老婆,因为他俩只在相亲的时候见过一次面。结婚对中国人来说向来是比较讲究的,无论家庭条件如何。缪日态还记得,自己结婚前的聘礼(小定、大定)只有108元,加上毛线一磅,衣料两套,这在当时算是地方一般上的水平。妻子的嫁妆是“三扛红”,即两个人扛一根担子,共三扛。担子上的物品有大小桶一套,柜桌一张,板箱两只,脸盆架一个。而洞房里有木床一张,是用旧门板铺的,用稻草编制的绞苋垫在门板上当作被褥,还有棉被两条,枕头两个,布帐一顶。其中一条棉被,两个枕头和一顶布帐还是向他的表伯家里借用的,过了蜜月期,就送还回去了。但无论如何,人生一桩美事算是落实了。

  俗话说,祸兮福所倚,福兮祸所伏。到了1975年,全国掀起了波澜壮阔的割资本主义尾巴运动,商人经商,农民种田。农民做买卖生意,被定义为“搞投机倒把,走资本主义道路”。知识分子要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,称教师为“臭老九”。缪日态因为既教书又是兽医,一身兼两职,被定性为地地道道的“走资本主义思想”。于是,他被停职审查,关在中心校,名曰“学习班”,3个月里,每天由家人给他送饭,但不让家人送营养品之类的东西。还派几个教师轮流值班“守护”着他,七天七夜不给睡觉,除了交代还是交代,还被带到本村社员大会上批斗。

  缪日态真正过上好日子,是在1980年改革开放后。那一年,他被转正为公办教师。那时民办转为公办,每年名额非常少,全区只有一两名。要“过五关、斩六将”:乡里考了区里考,区里考了县里考,经过政治全面审核,文化课考试,层层选拔。转正后第一月的工资是31元,相当于乡镇干部一般的水平,以后每五年可调资一级,每级是5元。

  缪日态先是被调入长浦茅林小学,学校里的教室、学生课桌凳十分简陋。后来调到长浦中心小学,住在双龙宫的破庙里。1987年,他被调回石曲,在方家小学任教。后来,缪日态还被评为小学高级教师,辗转过10个学校,任过小学教导主任、校长等职。

  虽然具有各种身份,忙的时候也忙,但这不影响缪日态平时的兴趣。说起来,他爱好颇广泛,爱打门球、抖空竹、做老年回春医疗保健操、投篮等。并且还得过路桥区投篮比赛亚军,参加过台州市门球比赛,获得第二名。

  缪日态还痴迷于写诗。早在1980年,他就向长浦胡麻村的胡泳洋老先生学习诗词,后请教于阮孔棠老师,从此一发不可收。他先后参加了黄岩市诗词学会,浙江省诗词学会,并任区诗词协会副会长兼《潞河》诗词刊物编委。退休后,他还参加了区老年大学学习诗词、书画、摄影,也都取得了一些成绩。

  2011年7月,他的《缪日态诗词选集》由环球出版社出版,获得了区宣传部4000元的奖励。去年,他被评选为“台州市百名健康老人”。而今年3月,中华人民共和国文化部、中国文学艺术界联合会、湖南省人民政府主办了第二届全国百诗百联大赛,缪日态的一首《十六字令·颂牛》在全国3万多首诗词中脱颖而出,获得入编,整个台州市也仅有8人获此殊荣。

  “回顾我的人生,既苦涩又甜蜜。”如今,缪日态非常坦然并享受着自己的人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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