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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煜当官尽心为民

更新时间:2013-10-17 文章来源:路桥图书馆

陶氏先祖迁至黄岩后,族系日滋,分为二房,陶下一房陶泰和迁至清阳,后又分为四房,其中陶万里仍居清阳,传至陶煜已历十世。祖父陶居安任太常寺簿;父陶应雷任太学录,母缪氏,静慈而克贤。1286年,陶煜出生了。

陶煜少有异质,稍长,从周仁荣先生学,通晓百家九流。学成出游,足迹几遍天下,上京师,王公贵人闻君言论,莫不惊喜倾下。然而元朝统治,南人不得为官。于是翩然南归。每曰“燕赵古称多奇士,今所见何不逮所闻耶?”

既归,年已壮。父亲对他说:“汝年‘而立’已过,自古道‘成家立业’,家未成,何来业?汝父年老,母多病,未见孙辈绕膝,汝之过也。”

陶煜说:“孩儿听从父亲教诲。”

陶应雷说:“吾有一同年好友赵孟本,故宋宗室也。其女贤淑温婉,年已二十。孟本欲许配有德有才的儒生,未果也;闻汝未娶,故自来提亲,汝意如何?”

陶煜说:“谨遵父命。”

就这样,陶煜在三十六七岁时,娶宋太祖赵匡胤次子燕王德昭第十一代孙赵孟本之女德贞为妻。原来自北宋灭亡以来,皇亲国戚大量流散江南;到了元灭南宋,这些皇亲国戚又一次流散。所以即使是陶煜这样的儒生,也能够娶上赵宋皇帝的下代女儿。

不久,长女宗媛出生,又过二年,长子宗仪出生。后来父亲年老去世,母亲长期生病,加上子女渐多,家境开始贫困。亲戚朋友力劝他出来做事,于是陶煜到兰溪州当一小吏,管理治安方面事。兰溪州有人偷窃,官府一下子逮捕了13人,将刺臂充军。陶煜了解到他们因贫穷饥饿不得已为之,且多数是初犯,情节不重,少数从轻发落,多数进行教育后释放。经过陶煜的管理疏导,兰溪州的治安明显好转。

江阴州的治安不好,江浙行省就把陶煜调到那里。州民刘铁欲强奸赵屠妻,赵屠告刘铁,刘铁抵赖,官府缺少证据,只得放归。刘铁回来后,觉得赵屠奈何他不得,更加大胆。一日闯入赵屠家,又要强奸赵妻;赵妻不从,刘铁就把她捆绑起来。赵屠见妻子呼喊叫痛,前来阻止,刘铁就对赵屠大打出手,箠赵几至殒。赵屠危急中捉刀自卫,刺毙刘铁。官府逮捕了赵屠。审理中,陶煜了解到事出俄顷,非有意故杀;且刘铁实可恶,赵屠减刑免死。陶煜断案公平,州民信服,豪强因此收敛了许多。

江阴州重建治所,州尹觉得陶煜正派廉洁,就委托他主办。社稷坛历久浸坏,每年春秋社祭,大家只得在坛院门外就祭。陶煜知道情况,白于州尹,社稷复建坛址。

由于在江阴州业绩突出,行省调陶煜到松江路。陶煜才干优秀,处事合理,能使百姓出力不知劳役烦重。松江属邑上海民徐德告戴千户横行不法,致使2人冤死,19人入狱,但得不到审理。陶煜上任后,听到百姓喊冤呼声,就进行认真调查,写好平反状,上报省部;行省派使者韩公重审,与陶煜上报的一致,遂放掉监狱所关的人。省部移文升赏,但陶煜却推辞掉。

上海县豪民朱、管二人犯罪处死,籍没其家,朝廷以两家田赏赐给丞相脱脱(托克托)。丞相脱脱威权震海内,差官高成、刘锡带着爪牙恶少南下江浙,肆虐猖狂。这些人设计陷害百姓捞财,许多人无辜被搒掠,死者无法计算。府、县官员都顺着差官的意图办事,谁都不敢得罪他们。王兼善以母老被诟辱,奋不顾死到官府告他们;官吏却害怕自己受牵连,不敢受理;唯有知府杨伸内心愤痛,但也犹豫不决。陶煜知道后,就对杨知府说:“朝廷命公守是邦,忍能坐视赤子被饿虎咬穿头颈吗?”杨知府见有人敢于说出这种话,大喜,遂与陶煜密商治理这班差官恶少的办法。陶煜说:“差官毕竟朝廷所遣,一时也无法办他们的罪;但差官手下的恶少扯虎皮当大旗,无法无天,可择其一二绳之以法,其余就不敢了。”果然,惩办了一二头目后,其余的恶少气焰就收敛了许多。差官见有人敢于在太岁头上动土,乃转委宪省出面为他们撑腰。宪省遣使至府调查此事,府县官吏大大震惧躲避,只有陶煜单独去应对。陶煜条析理明词直,直依律断遣,说得省使无词可对。这件事闹得很大,直到丞相脱脱都知道。脱脱毕竟是良相,当他了解到自己手下人骚扰民众,就把他们都召回,事情总算平息下去。丞相觉得小小松江官吏竟然有胆有识,实在难得,于是赏钞币以示表彰。陶煜就把得来的钱转赠给受损害的人。

自此之后,陶煜的名气大起来了。行省以陶煜长年辛劳,升他为杭州东北隅录事,司典史。城里有维吾尔人拜布哈与妻子呼喇章,自结婚以来同艰苦,生女已十岁。后来拜布哈当上省宣使,乃娶呼都克女观音努为小妻。小妻貌美赀丰,善迎合,深得拜布哈欢喜;于是他处处刁难正妻。正妻说他几句,拜布哈就掷刃刺伤正妻。正妻未死,他就把她关在一个房间中,堵上窗口涂上灰泥,每天只给她少量食品,欲将她活活饿死。婢女偷偷带着正妻的女儿到官府申诉此事,录事赶她们出去。陶煜知道,对其他录事说:“此婢回去,三人必俱死无疑。”于是他去见宪府,叩头告诉此事,说得宪府十分同情,派差役到拜布哈家,救出拜的正妻,并将拜布哈关进监狱。后拜布哈遇赦释放,但就此免去官职。

壬辰(1352)春,调信州弋阳县尹,陶煜以病未赴。秋,再调湖州归安县尹。此时全国各地义军方兴,徐寿辉部将项普略陷长兴州。杭州缺粮,江浙行省参政樊执敬檄归安县与乌程县各出粮万斛给馈饷。陶煜征集20艘巨舰,未至半道,元军溃败。过二日,湖州沦陷。陶煜去见参政,策划收复湖州;参政认为无粮,不好办。陶煜就回到一介,把原先隐藏的粮船召至,无时刻违。参政欲赏功,终因动乱无法上报。项普略引兵来,守土大吏望风奔溃。元兵无主,乘机抢劫放火,奸淫杀人,陶煜禀告参政,按其罪治办,混乱得到控制。可是没几天,七月十日,项普略便攻陷杭州,参政樊执敬战死,丞相达识帖木儿逃往萧山。不过项普略也没待多久,董抟霄等便收复杭州。

丙申(1356),陶煜调绍兴上虞县,任典史。陶煜叹息道:“吾怀抱利器出,将为家国天下用,却长期浮沈下僚,今年七十,其所蕴曾不得少试以没,尚何言哉。” 这时方国珍已经占据庆元,渐渐的,庆元周围的属县都归他所有,接着绍兴属县上虞也已处在方国珍的势力下。陶煜没有去上虞上任,留在绍兴。戊戌(1358)九月二十七日卒于绍兴府城都昌坊寓舍,寿七十有三。当时路途艰梗,绍兴属张士诚经管,上虞、新昌却归方国珍经管。故棂柩一时无法归葬故乡,寓殡会稽玉笥山下。而他的夫人赵德真,比他早十二年卒,葬在家乡逍岙,人称“郡主坟”。

陶煜生前常说:“台之黄岩,吾居也十世矣,南去四十里,所山曰逍岙,先祖所藏也四世矣。……吾虽行四方,未始一日忘逍岙,草树常若在吾目,泉石常若在吾耳,而霜露之感常若在于吾心,百岁后,又将饰寇巾下从先人于此。是以命为己号而弗疑也。”这就是其号“逍岙山人”的来历。可是陶煜死后,却寓殡于会稽,宗仪兄弟姐妹,心中念念不忘此事。

好在张士诚与方国珍又战又好,最后结成了儿女亲家,两地之民才得安宁,并能自由往来。后来宗仪兄弟才得扶父柩回乡,葬在母亲墓侧,人称为“郡马坟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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